教學助理

教學助理(Teaching Assistant):許依凡(Hsu, I-Fan)

2012年3月15日 星期四

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嗎?

97115157社四A 高懿伶

  本片(權力風暴,Lions for Lambs)實際描繪戰場的畫面甚少,但我認為戰爭是本片核心之一。戰爭,顯而易見的,由政治實體(國家)發動,在戰爭中所突顯的敵與友的畫分,同時也是政治性的來源。因此我想扣著戰爭淺談幾個問題(我想若深入,寫成一篇essay都不是問題,所以盡量簡短的將我的問題意識呈現出來,如此而已):

  國際關係的特質在於軍事力量的正當性,然而正當性的解釋權通常被國家所壟斷,使每場戰爭都是以正義為名(國家將正義等同於正當),但正義的定義本身就相當可議。根據文本,蘇格拉底反駁了「正義=強者利益」的看法,我覺得這裡是可以被討論的,因為正義的「應然」與「實然」不能相提並論,作為德性的正義我在此不討論,但是我認為現今實際被操作的正義,就是強者(強國)的利益,既然是利益--那就是可理性計算的,也因此,片中議員或許才會有「不計任何代價」一說。

(二)是「誰」的戰爭,與政治人物的角色
  Z.Bauman順著P.Bourdieu的結論分析:「動盪不定的局勢是建立全球上位權力的主要障礙,也是進行社會控制的主要技巧」這個見解或許拿來套用在本片中亦是正確的。A.Gramsci則指出大國之所以為大的原因在於能對國際情勢做出有效的「干預」以得利,這也正是美國現今的縮影。所以,究竟是誰的戰爭?以正義為名的戰爭只是表面,在其中,國家獲得了一個權力佈署的機會,而政治人物,由於現實主義的考量,他們現在僅關心「是甚麼」、「獲益多寡」,而非「應該是甚麼」,這也是我們上學期課堂曾提過的古典/現代政治哲學的斷裂。我想,這個斷裂在本片中國會議員的形象上應該獲得了初淺的呈現──他儼然成為國家的戰爭推銷員、化妝師,不問為何而戰、應該如何。或許,再也無法精確的說出是「誰」的戰爭,因為主導戰爭的背後只是一團模糊的、無面孔的權力欲望者以及既得利益者。

(三)文明化中的戰爭,與其形象包裝

  文明化的社會從來不等同於「乾淨」的社會。戰爭始終是一個要角,從未被排除。國家所扮演的角色是「壟斷暴力使用權」以及「把接近暴力的機會重新分配」,暴力不再是求生自保的本能,而是一種以國家為名的部署技術(軍事)。在這樣的社會中,戰爭不能以血淋淋的方式出現,因此它需要「修飾」(推銷其正當性),這或許就是本片中國會議員特邀記者來報導的原因(密室推銷)──他們需要對媒體議題建構,再由媒體對民眾進行議程設定,進而得到民意支持,然而這過程卻都是自我指涉的同義反覆,與衍生的英雄形象的展演。

PS(1)我試著想寫的東西剛好跟老師的提問無直接相關,所以應該不會和別的同學的答案強碰 (2)標題的想法出自於克勞塞維茲《論戰爭》的名言。

6 則留言:

  1. 當利害的估量成為國家的應然,也就是利益不僅取代正當而且置換內涵,進而看似合而為一,且視戰略需要而交互運用。
    以國家之名的決斷常是取消實然與應然之分的特定思考方式,這一點在古典政治哲學上,其實是哲學家用力抵禦但不可得的主流觀點,實然與應該的交融或曖昧,在亞里斯多德的政治學中,尤其明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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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這樣看來,我可以這樣說嗎?--純然的正義似乎和純然的自由一樣已經不可追尋,人們在追逐的只是被國家主權的曖昧性所籠罩的幻影。不管是在城邦或現代國家中,都無自然之物,敵友的政治性概念是主觀的決斷,而正義在這裡變成一個空洞概念,不同的政治實體都能對它做出詮釋以及使用的判定。是以,要判斷(或操作)「正義」與否,就成為了超越應/實然曖昧性的政治的技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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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那到底是什麼技藝?如果政治哲學的主題正是關於這項技藝的後設討論,其目的何在?政治哲學是可以講授的主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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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若政治性離不開敵有之分,請問:戰場何在?武器?如何判別勝負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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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戰爭一開始就沒有勝負,勝負只是各自表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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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. 敬覆如下:

      (一)去探討何為政治哲學的技藝本身就是一個政治問題。我認為,雖然政治哲學的粗括內容涵蓋政體、法律、正義、權威…等等問題,但根本上來說就是探討「秩序」的建立(即使是以正義之名行暴力之實,最終仍是要確立某種秩序,而即使是號稱自由,也必須在秩序的框架下才得以自由)。因此,政治哲學所後設探討的技藝或許就可以被認為是「秩序」的技藝了,而秩序與暴力本身就不可分,我認為若驅逐暴力的政哲討論,只不過是掩蓋事實的、看起來很「乾淨」的樣子罷了。那為什麼政治哲學仍須被講授?這是因為在生活世界中,大部分的暴力與秩序問題都退出日常生活的焦點,被背景化了,講授政治哲學的目的正是揭露這些被隱匿之物。

      (二)現在的戰爭已經不是以爭奪領土、殖民為目標,重點在於透過戰略與軍事,將對方置於自己的控制與管理(在我眼裡,美國就如同影片中所提的「engage」政策一樣矛盾,他們若要參與自己的事務,又何必拼命越俎代庖的去干涉其它政治體),但除了實際利益之外,我覺得更深一層的考量或許是,戰爭發動國必須努力去「證明」自己的宣戰正當,因為權力的鬥爭與戰爭本身的目標已經變成了「界定的權力」,也就是詮釋權的掌控問題。奪下詮釋權這塊陣地,就能夠製造更多標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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